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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辰: 兰州梵高与佘国纲样式


来源:无    浏览次数:3835    日期:2021/6/24

 

    编者按: 北辰先生的<<兰州梵高与佘国纲样式>>文章, 原刊发于2018年7月12日的<<兰州画魂>>, 今读起仍感亲切, 今再次编发以飨读者(大为)

编辑: 大为书画网

兰州梵高与佘国纲样式
    北辰

    新世纪初,兰州的城隍庙很是热闹,古董文玩、废旧书刊,应有尽有。某一日,在旧书摊购得一册《绝唱﹒佘国纲画集》,构图别致、色调凝重,画风迥异于他人,以我当时的水平还不能领会它的价值。最近,当我翻检手头搜集的美术资料,需要站在一个坚实的肩膀上瞭望甘肃美术创作的演变进程时,发现佘国纲先生就是这样一位承前启后、开风气之先的人物。一个地方的艺术史是由代际传承构成的,不知有汉,何论魏晋。对于本土艺术创作(包括油画、国画)来说,也不管其图式及语言风格自此而后发生多大变化,就艺术表达的卓异性、创新性和丰富性而言,佘国刚始终是一个标杆和明灯一样的存在,不管我们承认不承认,他就在那里。我甚至认为,佘国纲的重要性在于,不能正视他的存在,就无法正视我们自身的存在。 

<<白屋>>

    1996年4月,佘国纲从兰州画院退休不久,因不堪疾病折磨而弃世,当时的我年晋而立、自顾不暇,对书画完全茫然无知,自然将其当作生命无常的悲惨事件而已。直到十年之后,读到油画家韦博文为《绝唱﹒佘国纲画集》写的序言:“他是个执着的艺术家,他将理想的追求、生活的向往都深深地寄托在油画之中,当病魔向他袭来,他更觉生命的可贵,更产生对绘画的眷念。在病房中,他虽体力不支,仍坚持不停地画速写,画医疗器具,画窗外的风光……在此基础上整理的油画《白屋》,是其一生最后一幅画作,一排杂乱的土屋伸向远方的河滩,诉说着生命的体验,诉说着心灵历程的艰难曲折。”艺术可以揭示真相,但不能拯救生命。二十多年过去了,佘国刚先生早已位列仙班了吧,那凝结着他最后一刻生命气息的《白屋》在哪里呢?
    《白屋》为佘国纲1980年旧作,到1996年修改完成,时间跨度十六年。当年他创作这幅作品时正值人生盛年,青春已逝、人生可期。当他用画笔蘸着油彩一遍遍在画布上交错涂抹出泛着冷光的屋顶时,他苍凉的心绪终究不失平和,那远处隐隐泛绿的草地和一湾来自天际的清浅小溪,分明有生命和希望在萌动。也就在这时,他先后进入兰州市群众艺术馆和兰州画院,条件虽简陋,但“良好的氛围和环境,使他心情平静地进入了创作的高峰期。”著名油画家朱乃正先生看了他的作品后不禁感慨:这是国内画得最出色的黄土高原作品。他临终前重拾画笔修改《白屋》的行为,除了用艺术抚慰孤寂而破败的生命,这幅作品有关艺术与生命的预言性质,就只能期待另一种方式的读解了。

<<绝唱>>

静物是心灵的密码
 
    佘国纲祖籍浙江宁波,1936年7月15日出生于南京,从小酷爱绘画艺术,1953年考取华东高等艺术专科学校,攻读油画专业,师从刘海粟、林风眠先生。1957年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后分配到兰州,扎根大西北39年。早期的艺术教育让他倍感中国画游戏笔墨积弱已久的困境,以及在关照现实人生上表现出的无力感,这也是那一年代怀抱艺术梦想的年青人,把油画当作奋斗目标的初衷和动因吧。油画作为新兴的舶来品,跟中国笔墨的“假定程式”不同,是建立在西方文化实证分析哲学基础之上的造型语言,特别注重感觉感受的第一性,以揭示生存真相为其所长。佘国刚师出有名,林风眠把巴黎美专的那套教育搬到中国,在教学中综合了西方古典艺术和现代主义艺术,教学气氛开放活泼,奠定了佘国纲先生一生崇尚自由和自我感受的艺术思想。收入画册为数不多的早期作品《我家》和《静物》等,透露出青年佘国刚清贫的生活环境和踏上新征程的喜悦心情。

<<我家>>

    《我家》创作于1956年,来兰州前一年;《静物》是到了兰州的第二年(1858年)的作品。在油画题材中,静物是解读自我心灵的密码,最能体现审美人格的底色及当下状态。当时作者二十出头,风华正茂,远征大西北而前途未卜,作品呈现的是寻常物事,流露出怀揣梦想初入社会的欢欣、激动和隐隐不安。在相对封闭的私人空间中,笔触写意而轻灵,色调明快而柔和,青葱淡雅的床单流淌着幸福童年的温馨韵味,简单的陈设点缀其间,沉醉在自我满足的想象之中,无声地诉说着属于青春的“赏心乐事”。细心揣摩,就会发现与这种明亮和谐的色彩显得格格不入的,在他中后期作品中出现的滞重、压抑、粘稠的色调强行侵入他的空间,挤进窗缝、躲在屋角,甚至肆无忌惮地叩响他的门扉。色彩反差是构思的需要,但也标示出画家本人内在精神的基本格调,体现出和他的导师刘海粟、林风眠的画风一脉相承的表现主义气质。

<<静物>>

    一颗艺术的心灵是早熟的,也是极其敏感的,面对未知世界只有好奇而非恐惧,我发现,对于一个具有高度表现力的油画家而言,油画颜料十分感性的第一性状,决定了它的每一笔色彩即便不经意间画出,也绝非草率等闲之笔,无一不是情感和心灵的流露。创作于1958年的《静物》是一幅不多见的水彩画,空间结构变得相对疏松而阔大;散布在同一平面上的箱包,地铺旁的小桌,桌上随意摆布着的画笔、书籍,以及画框、支架等,标明了画家的身份和了无牵挂的单身生活状态。深色而沉重的大面积背景有着外在于自我的社会性复杂嘴脸,被画家天才的感知力捕捉到了。在一种视觉张力中,屋内和画家相关所有物件水彩明快而单纯,折射出画家意气风发的精神状态。出现在前景的一双白色运动鞋尤为生动可人,清爽轻盈,散发青春光芒,随时待命远走。整个画面构图别致、色彩和谐,体现了作者超强的驾驭画面的控制能力。

<<静物一>>

    还有一幅静物(之一),不知画于何时,背景为血色画板,坚实的小方桌上面搁着一花瓶,瓶中花束红黄相间,桌上面散落着几片黄叶,生动的细节莫过于此。左面立着一杆枪,突兀生硬,线条有力,整个画面的构图元素既对立又统一。这幅作品没有注明时间,但从驾轻就熟的造型、色彩功夫来看,应属于作者历经磨难之后成熟期的作品。《静物》(之二)创作于1979年,堪称佘国刚先生艺术生涯中转捩点的作品,造型沉实有力,色彩条块分明,极富立体感,赋予画面一种强烈的象征意味,叠加的笔记本(智慧)、打开的笔记本(观察的视角)、尖锐的水果刀(勇气与无畏)、花色卡片(童年的记忆)、瓦罐(历史的经验和文明),一起构成了十分完整的人格主体,果决的笔触无半点妥协、犹疑和迷茫,完成了从技法到观念的艺术准备,一个饱满而成熟的心智在物象的相互支撑中呼之欲出,当时作者43岁,预示了“佘国纲样式”的即将出现。

<<静物二>>

    上述几幅静物,前后跨越二十年,显示了作者从青年走向壮年、从艺术的青葱期即将走向辉煌的人生轨迹和心路历程。我们看到,静物创作不是简单的对景写生,每一个物品都是刻意挑选和有意味的组合,体现了作者高超的艺术匠心和精神格局,每一个细节都是有意为之,是作者艺术创造力的体现。据知情人回忆,在佘国纲身上,狂放与谦让、理想与凡俗并存,这也是梵高一类天赋异禀、命途多舛的艺术家的共性,他们时而高傲,自诩自己为艺术而生,可以缔造艺术新高地;时而谦逊,甘愿做艺术的仆人,至死方休。

<<金城关>>

梵高与佘国纲样式
 
    中国现当代艺术的变革发展,注定要借助于油画这一外来画种刺痛我们久已麻木的神经。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写实绘画技术很快融入后起的中国现代艺术运动中,为了拆解既有的价值体系,许多前卫艺术家以反叛者的姿态,从对西方艺术形而上的迷恋到表现世俗的欲望与本能方面,无不竭尽所能,借西方脸面讲中国故事,有论者认为是缺乏文化自信的表现。佘国纲先生创作的《金城关》《村头》《赤脊山》《火烧云》《绝唱》等作品,倾泻出梵高一样的激情,但他偏爱高纯度的黄色并非陶醉于“自我表现的内在欲望”,也迥异于梵高《向日葵》追求美好生活的明亮欢快的调子。浓烈的色彩和短促而炽烈的笔触,表现出个体生命对大西北残酷而恶劣的生存环境的深刻体验,这组作品虽然缺乏风格的独创性,却流露出画家更为深厚的人文关怀,这是不可不察的。

<<村头>>

    在当时充满探索精神、躁动不安的艺术氛围中,佘国纲卓尔不群的艺术个性,在远离中心、地处偏远的兰州足以惊世骇俗,因此被称为“兰州的梵高”。艺术史告诉我们,“争议性”作品的出现,都是有违习惯的差异看法,往往是艺术创造力迸发和伟大作品诞生的产床和前奏。进入九十年代,佘国刚的创作保持更加强劲的势头,他用一只手遮住了耀眼奢华的时代光芒,不去主动选择大文化的针对性,也无意于在民俗风情、自然风光的猎奇上与他人争一时之长短,而是选择个体生命体验的针对性,以更加精准的艺术视野,展开关于生命与生存的持续思考,力图建构起属于自己的独特的表达方式和艺术范式。从这一意义上讲,佘国刚创作的藏族题材和黄土系列作品,作为强大精神能量支配下的艺术创造,折射出穿透感性的理性光芒,他的作品屡次参加全国大展,受到了业内人士的肯定,被称为一个直接在画布上“书写自己”的画家。

<<藏寨>>

    艺术是生命的载体,艺术中的生命状态是“事物本身的目的”,而非生命状态本身,它显示了最为本质的现实和生命的普遍性。陈丹青笔下的《西藏组画》打破了当时流行的“苏联模式”或主题性创作的禁锢,用纯正的油画语言,启示了我们民族探索更为内在的精神空间的一代画风。佘国纲的《藏寨晨曦》《藏寨》《掉毛的骆驼》等风景画延续了《西藏组画》的造型精神,在对生活的深入观察和思考中,力图打造一种强悍而稳定的色彩结构,在一片灰暗、凝重的复合色中抓住藏民族生活的本质精神,让我们分明感受到存在于一切事物中的“神性”的压迫感,在严酷、原始的自然情境中,这里的生命力不是向上升腾的,是内敛而向下沉降的,油然而生藏民族宗教精神所特有的克制力和忍耐力。相对于人物画,风景画有着更为含蓄的表情,这是佘国刚风景画的优势,耐人寻味。

<<藏寨晨曦>>

    一个强健的审美人格要让作品获得震撼人心的情感力量,并不在于构图、造型、色彩和肌理效果的高度统一,画家中写实手法高明的并不在少。《收获》创作于1992年,青稞地里站着手握镰刀的汉子,躯体被常年的劳作碳化,几乎丧失了思考和弯腰的能力。《山里人》《窑洞、辣子、狗》(1988)等作品,所刻画的从来不是事物原本的样子,也不是经过简单观察与分析后,符合生活真实“收获”喜悦的样子;甚至不是他扎根西北39年亲自劳作用生命体验到的样子,而是基于深刻同情和理性思考后发自内心的无声哀鸣。可以这样说,佘国纲用他天才般的塑造能力将油画艺术提升到写意美学的高度,在这里,所谓写意美学并非我们通常所理解的明快的色调和笔触的抒情性,而在于画家表达独特感受和揭示生存本相的深刻性,以及无限趋于真实的悲悯情怀。但凡在艺术中燃烧的激情无不具有一种死亡的味道,佘国纲的作品造型坚实,色调凝重,气度雄浑,整个画面“闪烁着金属般沉稳的光泽”,从而形成了自成一家的“佘国刚样式”。

<<收获>>

<<兰州空战>>

    还有两幅作品值得一提,一幅《兰州空战》。当历史进入艺术后就不再是单纯的战争情境中的历史,成为跟人的现实情感相关的一个历史符号而已。《兰州空战》俯瞰图将“战斗机”还原为“飞机”,大小六架飞机叠压在千山万壑之上,本该出现的城市景观却了无踪影。画家的高明之处在于,当艺术沦落为历史真相的见证者,艺术也就不存在了。飞机作为技术文明的产物,非常暴力地侵入我们的空间。当人类将梦想附着在冰冷而坚硬的巨大机翼上时,无疑置自身于恐惧和危险之中。在另一幅作品《荒原》中,“青山绿水”变成了一种装饰物。装饰原本属于人类文明的派生物,既不属于过去,也不属于未来,是外在于真实生活的一种另类存在。在装饰性图案中去领会和怀念自然之美,揭示了人自身的荒谬存在。这两幅作品昭示了画家潜力无限的巨大才情和创造力。

多重视角与深度诉说
 
    佘国纲先生的创作实践表明,富有创造力的画家总是比一般人多长一只眼,,他们总是以不同的视觉进行观察和思考,以不同的艺术形式满足思考和表现的需要。佘国纲的藏族系列和黄土系列作品是相对写实的,画面的所呈现的是现实生活中相对独立而完整的一个镜头或场景。为了表达特殊的人生体验,佘国纲先生相当一部分作品则着力追求和打造一种组合式的形式构成,完全是表现式的,它以审视和解剖自我为目的,打破了时空界限,强化画面的情节性和叙事功能,相类似或相对立的物象之间纠结在一起,相互冲突、呼应、激荡、生发,布满隐喻、象征、倾诉的功能和意义。《人生》(1986年)《天使与恶魔》(1990)《播种》等代表性作品具有私密性质,它们所揭示的内心风暴无疑与佘国刚所遭遇的人生变故有着某种隐秘的内在联系。艺术并非无解,简析佘国刚油画艺术的多重面目和无穷魅力,当然是我的管窥蠡测。

<<人生>>

    佘国纲创作《人生》时已到天命之年,阔别家乡30载的时间长度足以消耗一个人的理想情怀。《人生》所集纳的诸多细节元素无疑是乡愁主题的变奏形式,从画面左上和右下构成的对角线进行分割,可归纳为三大空间。一、家园空间:左下角的黑色牛头为父性符号,在被红色灼伤的死亡气息中双目圆睁。屋舍,几棵大树,场院、麦垛、小鸡、还有向日葵,则显示了家园的母性情怀。位于画面中心的女人身上的背篓里装的是山脉,站着一个西向守望的人;背篓上爬着一只硕大的绣花白色大鸟;女人的面目是毕加索式的,从背篓下部伸出的一只手,牵连着一匹红色骆驼。“家园之思”将这些互不关联的物象有机地贯穿在一起。二是未来空间:右上角呈现的山体由浅绿向黄色渐变;两棵秃树和通向远方的门洞,揭示出走西口的亘古主题。三是历史空间。画面左上角为黄土高原和黑色的地平线,夸张的龙抬头是民俗图腾的象征,一间白屋隐入山体,一群激奋的人群;一匹夺路而奔的白马与向西追击的黑衣枪手证明了一场变故正在发生。
    在衔接家园和历史空间的过渡地带,一辆卡车标志着社会进程,在画家的意识中,时间并没有消解家园、历史、未来之间的联系。画面色彩以红、黄、绿为主,对比强烈,红色的龙头、被红色烧灼的牛头、红色的骆驼、女人头部的红色等似乎象征着男性“出走”的征服欲和功利心。位于画面中心的绿色院落、老牛身上凌乱的绿色、女人及其身后的骆驼、大鸟、伸向走西口的几抹绿色,是梦境、是思念,代表着母性家园对天涯游子“回归”的呼唤。我们似乎能听见应声飞奔而来马蹄声,黑衣枪手的阻拦象征着难以成行的重大变故。“龙头”是献身之处的责任和负担,等等。作品给我们打开了一幅十分丰富的人生画卷,细读让人怅然而落泪。作品借鉴了西方现代主义绘画元素,形式构成和敦煌壁画艺术的佛本生情节性绘画相类似,章法布局紧凑合理,用线简练,色彩点到为止,不做过分渲染。显示了画家不拘一格、为我所用的卓绝的艺术创造力。

<<天使与魔鬼>>

    1990年,佘国纲先生意外遭遇情爱主题,创作了现代主义杰作——《天使与恶魔》。有关情爱生活的变故天天上演,并不稀奇。“墙”隔离空间,是隐私的象征,画面中,灰色的墙面却贯通家里家外,扮演了泄密者的角色。一扇打开的门和灰色的菱形地板提示着家的概念和位置。当欲望和时尚结合在一起,曾经的天使与恶魔的同谋;曾经的誓言如凋零的纸片;曾经的酒杯倾覆在地,流出了粘稠的毒液,疯长的常春藤像嚣张的欲望在屋内乱窜,“曾今”还在,但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骷髅,凶悍沦为无情的空壳,伏在门框上的瘦小男子与之形成了鲜明对比,变得干瘪而徒唤奈何。家不再是温情的隐私空间,成了邪恶肆虐的场所。他天才的创作力告诉我们,只有多维空间的深度诉说,才能表达人类复杂的情感,才能把现在和历史、过去和未来、理想和欲望有机地统摄在一起。

<<播种>>

    《播种》同样显示了画家非凡的构思和经营画面的能力,中间的黄色高地受上下空间的挤压显得十分局促,蜷缩在一角的小房子已丧失了家的意义。画下的红色空间,翻耕的土地如野兽急剧膨胀的肠散发着腥味,而不是泥土的芬芳。两个裸身巨人一站一蹲,撑满整个空间,分明是人类鼻祖亚当夏娃的化身。“亚当”面向我们,将左臂伸向右上方那只代表人类欲望原罪、早已不再新鲜的“苹果”,伊甸园成为一个遥不可及的梦。“亚当”手中的铁锹成为传导红色“苹果”(欲望)的工具,脚下板结的红色土地中,种植的灰色禾苗和画面上方的灰色地带鬼祟地游荡着的教唆者属于同一色系。貌似巨人的亚当夏娃眼睛被欲望灼伤而失明,扁小的大脑已丧失了辨别方向的能力,灰色的空间预示着人类靠本能前行得已经很久很远了。
    佘国纲不仅是一位创造性的画家,也是一个创造新形式的大家。他把艺术当作解剖刀,把不断破解人的主体性迷局作为延续自己艺术生命的必然性抉择,以强大的理性精神致力于对人类命运的社会性思考,这一切只有建立在个体意识的自觉上才有深入展开的可能性。佘国纲作品中体现出来的深度诉说、多维透视、写实与表现、自觉与社会性批判、博通中外调动一切艺术手段为我所用的特点,对于重建中国现代艺术精神做出了可贵的持续不懈的探索和努力,给我们指示了一条通向未来的道路。

2018年7月12日

     (注:  附图均为佘国纲油画作品)

来源: 兰州画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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